叶景林,辽宁省鞍山市人,沈阳军区政治部话剧团曲艺队原队长,1953年出生,1972年入伍,1976年入党,历任班长、干事、电影队副队长、曲艺队队长,国家一级演员,2001年3月因肺癌病逝。叶景林同志把为兵服务、德艺双馨作为毕生追求。他担任曲艺队队长7年里,带领演员顶烈日、冒严寒、下海岛、钻山沟,风餐露宿,行程20多万公里,足迹踏遍了东北大地的座座军营,为基层官兵演出480多场,即使被确诊为肺癌晚期,也强烈要求下基层演出,直至病倒在舞台上。他一生坚持用火热的心去写兵演兵,讴歌军营,先后创作了60多篇反映部队生活的评书,有50多个节目获奖,其中获全国、全军一等奖的就有12个。他坚持台上演好戏,台下做好人,不为金钱名利所动,多次谢绝到地方商演;他倾心为官兵送欢乐,不给基层添麻烦,受到部队官兵的广泛称赞。叶景林同志先后荣立一、二等功各1次,三等功2次,被沈阳军区树为“学雷锋标兵”、“学雷锋先进个人”,被中国文联表彰为“德艺双馨”的中青年艺术家;他带领的曲艺队被沈阳军区树为“深入基层为兵服务先进单位”,被中国曲艺家协会表彰为“德艺双馨”曲艺队,先后荣立集体二等功、三等功各1次。 叶景林一生追求艺术的完美,更追求人格的高尚。他始终坚持“台上演好戏,台下做好人”,被誉为德艺双馨的军旅评书艺术家。叶景林台上台下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,听后让人动容,发人深思,为我们进一步学习、贯彻“三个代表” 重要思想,提供了生动教材。
教女儿学做人
台上:1999年8月30日,在全军第七届文艺汇演中,叶景林表演完评书《人命关天》之后,他的女儿叶子作为新人上场了。一曲《军营是我家》博得阵阵掌声,叶子激动不已,感到自己拿奖肯定没问题了。
台下:全军文艺汇演两年一次,为了参加这次演出,叶子过关斩将,吃了不少苦。本来,她感到自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,“面包车艺术团”是特邀参加演出的,谁上节目爸爸有“拍板权”。没想到,叶景林对自己的独生女儿并不照顾,不但让她与很有实力的演员同台竞争,还专门请人为一名新调来的演员“包装” ,说如果差距不大,就让新演员“上”。叶子觉得爸爸偏心眼儿,可爸爸却说别指望我照顾你,谁唱得好就让谁“上”。经过层层遴选,叶子终于取得了参加汇演的资格。叶子的表演,博得评委一致好评。冲着“新人奖”而来的叶子怎么也想不通,“面包车艺术团”9个节目得了15个奖,其中3个一等奖,3个二等奖,可她却连个优秀奖都没得到。事后她才知道,根据父亲的意见,“新人奖”给了队里另一名表演也不错的新人。那些天,叶子几乎哭成了泪人,一气之下,她报名参加了某城市举办的青年歌手大奖赛,唱的还是这首歌,结果拿了一等奖。当她把大红证书放到爸爸面前时,叶景林淡淡地说,你获奖我高兴,可只要爸爸在你和别人之间选择时,我就不能把奖发给你。
请官兵当老师
台上:那一次,叶景林在某部演出评书小段《春节晚会》时说道:“一搂多粗的大树,被狂风吹得咔吧一声———树杈折了”,引来观众一片笑声。
台下:这段评书的“包袱”,原来可不是这么设计的。为了产生舞台效果,叶景林采取夸张的手法,来了一句“一搂多粗的大树咔吧一声就折了”。没想到一个战士给他吹了冷风:“多大的风能把一搂多粗的大树给吹折了?这样讲不真实!”叶景林觉得这个战士的话挺在理,回去就把这段给改了,在树的后面加了一个“杈”字。事后叶景林称这位战士是自己的“一字之师”。叶景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,一定要贴近基层,贴近官兵,这样写出来的段子官兵才爱看,才有生命力。他从基层挖掘到的素材,写成段子后,不是先拿去发表,而是先说给战士听,广泛征求大家的意见。官兵都说,我们喜欢叶老师这样的艺术家。
帮队员渡难关
台上:1999年,蒙古族歌手其其格在家乡举办的新人新作大赛中获奖后,曲艺队专门为她召开了一次庆祝会。在庆祝会上,其其格再次演唱了那首获奖歌曲《飘洋》。接着,她用蒙古族传统礼节,举起斟满的酒杯,敬给叶景林。此时,其其格眼里噙满泪花,将一条两米长的哈达恭敬地挂在叶景林的脖子上,表达自己最真诚的敬意。
台下:其其格家境十分困难,她高中还没念完就给人家当了保姆。后来从事音乐的雇主发现了她的音乐天赋,便把她调到县文工团当了一名临时演员。在内蒙古自治区艺术节上,其其格的表演深深打动了叶景林。他感到这个演员很有发展前途,就想把她调进曲艺队。经过话剧团层层考察,其其格被试用了。那段时间,她没有房子,就和叶景林的女儿叶子住在一起。叶景林还让妻子每月给其其格一些零用钱。为让她尽快脱颖而出,叶景林专门为她写了一首歌,还让作曲家陈枫为她谱曲。在精心“包装”其其格的同时,叶景林从家里拿来1万多元钱,让妻子孔宇陪着其其格到辽宁人民广播电台录音棚录音,灌伴奏带。其其格果然不负众望,在一次大赛中获奖。经历种种波折后,她如愿以偿,成了曲艺队的正式一员。
一个称职的合作伙伴
台上:1999年10月,由单田方、田连元、叶景林、张洁兰4人合说的30集评书《辽沈战役》,在辽宁电视台播出后,因其主题重大、形式新颖,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,后来又获得了“五个一工程奖”。
台下:文艺总监、制作人史艳芳深知,叶景林在这个节目中费尽了心血。后来,为使这一节目尽善尽美,叶景林专门休假,用18天时间对本子进行了二度创作。其间,他先后查阅了大量有关辽沈战役的翔实史料。进入录制阶段后,叶景林不少节假日都是在图书馆过的。他悉心揣摸人物特点,反复咀嚼故事情节,有时候在家里对着镜子练习。他不挑肥拣瘦,让播演什么角色就播演什么角色,哪怕只有几句台词,也格外用心。叶景林从历史事实出发,向制作人史艳芳建议再给自己增加一点时间,以便充分表现人物性格,更好地再现当年的重要场景。史艳芳感到很为难,一方面30集篇幅是经过审批了的,一方面又担心如果叶景林倔脾气上来,很可能闹得拍不成。想来想去,史艳芳只好说,这次先委屈你一下,以后有机会给你录制个专集来弥补。叶景林听后笑了:“我只是说说而已,感觉剪得太多有些可惜了。你放心,我会按原定计划完成好的!”叶景林果然说到做到,对自己的台词进行了大幅度删减。为了保持前后衔接,他还让妻子孔宇给掐表,把时间卡得分秒不差,录制中一遍不行就两遍,两遍不行就三遍,直到满意为止。
一次缺席的颁奖
台上:2000年11月13日,北京长安大剧院群星荟萃。刘兰芳、袁阔成、牛群、侯跃文、侯跃华、大山等文艺界知名人士,都汇聚在这里,参加由中国文联举办的“全国百名德艺双馨的中青年艺术家”评选暨颁奖大会。叶景林作为获得表演、创作最高奖———双牡丹奖的得主,准备在舞台上做精彩表演,观众事先也得知了这个消息。可大会进行到一半时,主持人突然宣布,获一等奖的节目因故不能演出。
台下:原来,叶景林突然病倒了。早在一个月前,他已被初步确诊患了肺癌,医生告诉他要多休息。在医生指点下,家人也为他调整了作息时间,以便他养足精神出席中国文联举办的这次颁奖大会。可叶景林根本没有落实这个计划表。他说,几件原来计划好的事一定要做,人得讲诚信,说了就要兑现。到黑龙江省边防某团慰问演出的事,他在沈阳军区总医院住院期间,还不停地打电话联系,由于医院不同意,他没去成。曲艺队出发时,他跑到候车室送行。队友们演出期间,他随时和教导员解娟通电话了解情况。每次演出结束后,叶景林一定先把电话打过去,问问效果怎么样,战士掌声热烈不热烈。另外让叶景林感到过意不去的是,他曾答应中央电视台《曲苑杂坛》,要把改编完的《中国:向贫困决战》评书稿和试播的3集录像带寄过去,由于下基层演出,一直没能落实。这样,那段时间,他天天改稿到很晚才休息。为了“诚信”二字,叶景林把医生的忠告打了折扣。颁奖的日子到了,他却累倒了。
冷的边关热的心
台上:1996年元旦,曲艺队在漠河某边防团慰问演出。当时气温降至-40℃ ,战士穿棉衣还打寒颤,可为了演出效果,教导员解娟带头穿起单薄的演出服上台主持节目。见此景,叶景林和其他队员也都自觉地这样做了。令人纳闷的是,冻得脸色发紫的解娟表演一结束,就一个劲儿地对叶景林说“谢谢”。
台下:当时天实在太冷了。曲艺队的队员们从沈阳赶来时已有心理准备,带了不少棉衣,可到了这个边防团,还是觉得比想象的冷。带来的棉衣都穿上了,寒风依然“嗖嗖”往衣服里灌,冻得大家直哆嗦。团领导让机关干部给曲艺队每人拿来一件棉大衣。正式演出前,叶景林看到有些演员表现出畏难情绪,有的女演员还提出“最好别穿裙装了”。教导员解娟是演员中体质最差的,也是全队穿得最厚的一个,大家都把目光盯在了她身上。按说,凭叶景林的威信,喊一嗓子,大伙不敢不换演出服。可他没有这么做,而是单独找教导员解娟,说你先换上,队员们看你换了,就不会再说啥了。听了队长的话,解娟立马就换上了裙装。这时队员们来问叶队长到底换不换演出服,叶景林不失时机地跟队员们说,这事你们去问教导员。解娟马上进行“战前动员”:“边防战士有的当了好几年兵,根本没看过专业演出。战士们的文化生活太单调、太枯燥了,为了能给边防官兵送去最美的精神食粮,让边防官兵体验一次真正的艺术享受,我们全都穿演出服表演。为奉献的人做一次奉献,这也是我们对官兵最起码的尊重!”
战士的掌声更可贵
台上:一次,叶景林在某边防团演出时,节目个个精彩,官兵掌声不断。团领导当即登台,表示要给曲艺队送锦旗。叶景林说什么也不同意:“不如省下钱,给战士们买几件像样的文体器材。”
台下:叶景林时常告诫队员,为战士演出要全心全意,不能走过场,更不能图虚名。为了这次演出,他推掉了两场商演邀请。在这期间,他的胃病和心脏病同时犯了,但接到边防团邀请后,他还是不顾劝阻按时带领曲艺队赶到团里。演出前,叶景林先吃了几片救心丹,一连给官兵表演了4段评书。团领导了解情况后,很受感动,打算送锦旗表示敬意。这件事过后,叶景林感慨地向队友们说:“ 我们每次下部队,常常遇到基层赠送锦旗的事,我们还常常以此为荣,殊不知,这就背离了为兵服务、为基层服务的初衷。”
把曲艺队当成自己的家
台上:这些年,叶景林带领的“面包车艺术团”可真是“鸟枪换炮”了,曲艺队的装备已初步实现现代化,普通面包车改成了依维柯,胸戴麦克、手持麦克和音响都是进口的,就连拉音响的车都装有空调。每次到基层演出,演员们一登台,官兵们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台下:谁能想到,这些设备中的一部分是叶景林用自己家的积蓄垫付的,要不是他托朋友,还要多花五、六万元。在买这些设备时,叶景林说:“将来曲艺队有钱了就还我,没钱就不要了!”当时曲艺队一穷二白,叶景林提出,我们不能满足于“一个麦克风,两盏碘钨灯”和“锣鼓一响,又是一场”的传统演出模式,要给战士演好戏,送精品。可要添置设备,没钱不行啊,叶景林就想到了妻子的钱包。回家“骗”妻子孔宇说,曲艺队先借一点钱买设备,过几天等上级拨了款马上就还。妻子知道他早把曲艺队当成了家,当即表示同意。经过托人砍价、“打折”,他们终于把设备买来了。曲艺队从此风光了,可原定的还钱日期却一拖再拖。叶景林怕妻子问他,开始装病,天天唠叨牙疼,为此还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妻子反过来又安慰他说,实在还不上就算了。后来,上级了解这一情况后,及时把款还给了叶景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