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3月7日,相声演员汪洋因郭德纲博客上的一篇文章辱及他的妻子,一纸诉状将郭德纲告上了法庭,不久,郭德纲的师傅,天津相声演员杨志刚又爆出郭德纲曾贪污公款。顿时,相声圈一片“倒纲”声……郭德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2006年4月7日,笔者专
访了郭德纲的妻子王惠,听她讲讲她眼里的郭德纲。
1.他的沧桑令我怜惜
2000年,在北京打拼了几年的郭德纲得到一个机会:策划“千禧新春曲艺名家名段欣赏”的演出活动,段子都是名家的,可没钱请大腕。这时候,他提出,一定要邀请天津的王惠来参加。虽然同是曲艺中人,但我们从未谋面,可能他早就听说过我吧,我是白派鼓曲艺人白云萌的弟子,14岁就在天津举办过专场演出。我想着郭德纲也是天津人,看在老乡的份上就给他帮帮忙吧,就去了。
到了北京,郭德纲把我安排到招待所就走了。不一会儿,他提着一袋梨子,还有一些零食回来了。他说天气太干燥,吃点梨子对嗓子好,也去火。又说也别多吃,吃多了会闹肚子。这人还真细心。
演出一结束,郭德纲就把出场费给了我,一个劲地感谢我,让我留下电话号码。走的时候,他送我去车站,上车前,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动,我把自己从小就戴着的一个小玉笛摘下来给了他。
回到家,行李还没放好,郭德纲的电话就打来了,从那天起,他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。
有一次,他站在雨里给我打了三个多小时的公用电话,直到用尽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钱。他说在天津的时候,他结过一次婚,还有一个儿子。1995年,他借调到铁路文工团,在北京混了几年一点名堂也没有,又回了天津。而妻子胡中慧要去日本,他不想拖住她,就离了婚。离婚后,郭德纲第二次去了北京,吃尽苦头总算有了“德云社”……他说他太渴望一份真爱了。
他的沧桑令我心生怜惜,我轻轻地叹了口气,他忙问我是不是不舒服?第二天一早,他就到天津来看我。
那次,我们一起去了海边,开始他很拘谨,低着头不敢正视我。没想我一脚踩空,他赶紧伸臂膀护着我。看着他怯怯的眼神,我突然想给他一个家。
然而,当我和郭德纲恋上之后,我父母是一致反对,都觉得我在天津有很好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,而郭德纲是个无业游民。可我态度坚定,父母拗不过我,也就默许了。
2.他敢正视自己的“坏”
和郭德纲结婚以后,我的工作在天津,他仍在北京漂着。我休息时就去北京看他,他对我很体贴。然而,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后,我还是发现和他的差异很大。他回到家东西乱放乱扔,而我从小就爱整洁,看到家里被他弄得一团糟,就忍不住抱怨,开始他忍着,后来,烦了,我们就吵。
有一次,我们一起去大栅栏逛街,一个要饭的小孩朝我伸手,我掏出一块钱给他时,郭德纲一把夺了过来:“小崽子,大爷我还想找人要钱呢!”转头还跟我说这孩子是骗钱的。我气得冲他大喊,“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?”
“你有同情心,你是大善人,大爷饿得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的时候,你们这些救世主在哪儿?”郭德纲红着眼对我吼,把那一块钱扔在地上走了。看着他的背影,我觉得这人简直是可怜又可气!
回到家,我暗自落泪,觉得郭德纲不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。
他回来后一把搂住我说:“我在街上走了几个小时,不停地想,这几年在努力挣扎的时候,也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,比如同情,是你让我看到了我的丑陋,小惠,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……”一个能正视自己、勇于改过的男人是真勇士,我回抱了郭德纲。
那几年,曲艺很不景气,郭德纲经常是站在台上说相声,而台下只有一个观众,他失落过迷茫过,有一次,他握着我的手,流着泪说:“王惠,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?要不我们回天津吧,随便做点别的什么都成。”
我推开他的手生气说:“你咋变得这样懦弱了?”郭德纲怔怔地看着我,我说:“坚持下去,你能行,我相信。”
3.我曾被他气回天津
我决定回天津为他筹钱。回到天津后,我到处赶场子演出,消瘦得厉害,父亲心疼我,就把他把刚买的夏利车卖掉了,让我把钱拿给郭德纲。
等我兴冲冲地拿着钱去北京的时候,郭德纲却发了火,他说向老人伸手要钱太可耻了,让我把钱赶紧送回去。我也生气,把钱往他床上一摔赌气回了天津。
没想到我前脚到家,郭德纲后脚追了回来,他把钱退给了我父亲,还信誓旦旦地向我父亲保证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。我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说:“好小子,我相信你,钱拿去用,用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做利息。”
郭德纲用父亲的钱成立了一个影视公司,身兼主持、出版、编剧还当策划,更忙了。2004年的国庆,我去北京看他,刚接到我,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,是德云社一个同事家的邻居打来的,说那同事的父亲病了,可联系不上那同事。
郭德纲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同事家,老人病得很厉害,郭德纲把老爷子背上车送去了医院。安顿老人住了院,郭德纲说:“小惠,你照顾大爷吧。”说完匆匆走了。这是什么事儿啊?我心里这个气!
三天之后,郭德纲和同事回来了,他看也没看一眼三天来衣不解带的我,直奔大爷去了,俯下身摸摸大爷的头,问他感觉怎么样?在一旁的我心里真得很酸楚,悄悄地站起来走了……
外面下着雨,我独自赶上开往天津的火车上时,我看见人流中郭德纲焦急寻找的眼神,我把头转向了一边。火车徐徐开动了,郭德纲看见了我,他跟在车后跑,一边跑他一边从脖子上摘下我给他的玉笛放在嘴上……
连日的劳累加上淋雨,回到天津我就病倒了,昏昏迷迷地睡了三天,醒来的时候,郭德纲在我的床边,握着我的手,眼睛红红的,嘴里含着我送他的玉笛。我的一腔怨气就烟消云散了。
4.从名角到他的跟班
病好了以后,我说我先把鼓曲放下,腾出手来把他的事做好。看得出郭德纲很乐意,嘴上却说我牺牲太大了,因为当时我在天津曲艺界也算个小腕儿了。我豪爽地一挥手说想唱以后还怕没机会?郭德纲兴奋地抱了我一下。
临回北京时,妈妈警告郭德纲以后再敢那样对我饶不了他。郭德纲却憨憨一笑说:“我觉得吧,大伙在一起共事,应该先想到别人,最后再想自己,要不什么都做不好。以后管好德云社也是小惠的责任。”他就是这样的人,认为对的就一定会坚持。
初到北京,我主要料理郭德纲的生活和一些日常事务,他们去演出,我就整天一个人在家里。一天晚上,他演出回来时,我都睡了,突然觉得脸上发痒,我惊醒了,一看,他怀里抱着个狗正朝我乐呢。他说:“小乐,给妈妈作揖,让她老人家消消气。”那小狗果真作了个揖,我乐了。
2005年,郭德纲慢慢火起来了,我也忙了,他去演出,我得开车接送他,有时还站在茶楼门口给他卖票;回到家里,买菜、做饭、料理家务、照应徒弟等等一应事务,全由我一个人打理,成了他名符其实的小跟班。
而他是啥事儿不管了,回到家就关在屋里,不是上网就是倒腾他的“活儿”,吃饭的时候千呼万唤也不出来。我是个急脾气,有一次叫了五声,还听不到他的动静,一气之下走到厨房把一桌子饭菜全倒了。
过了一会儿,郭德纲出来了,看见我在生气,蹑手蹑脚地到厨房自己做了几个菜,做好了就冲小狗喊:“小乐,去叫妈妈来吃饭。”小狗很乖地跑到我跟前,用前爪挠我的腿,我也不理它。
郭德纲走过来抱起小狗说:“小乐,咱们不乖吧,叫咱吃饭咱不吃,现在咱做好了饭也没人吃。”说着拿眼角扫我,我忍不住笑了。
自打郭德纲火了以后,他成了成千上万女“纲丝”追捧的偶像,他好像挺沾沾自喜。
有一次,在天桥乐茶园演出结束后,我在车上等他,他出来时,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冲过去抱住了他,他竟然接受了,还笑着拍了拍女生的背,我这个气啊。回到家好一阵子我都不想理他,他和我说话我也没好脸色。
直到2006年的2月9德云社被邀请到天桥剧场演出,那天郭德纲非拉着我去,还要我上台演唱,长时间不唱了,面对那么多观众我还真有点怯场了,他使劲给我打气,我上台唱了一段京韵《探晴雯》,唱毕,掌声如雷。
下台后,几个小伙子冲上来狠狠地拥抱了我,他们说听惯了外国的音乐,没想到咱们还有这么好的东西,我几乎飘了起来,抬眼看看郭德纲他正冲我乐呢。
最近,很多人在“倒纲”,不论别人怎么说郭德纲,在我眼里,他一直是个有担当,有责任,刚正不阿的超级好男人。